知道岑则的饮食结构,林森微便叮嘱厨房基本上只做他喜欢的饭菜。
他不像林森微无肉不欢,热衷于四条腿的肉类,更多时候以鱼虾海鲜类为主要摄入优质蛋白。
晚餐时分,林森微满是希冀等待他用餐。
岑则大致扫过一遍,满桌都以法式为主繁琐且手法高级的餐食,不像往常那般合小妻子的口吻,但她无所谓,反而洋溢着笑意望他,“忙了一天,你快吃饭吧。”
他没有碰餐具,而是叫来帮佣,冷声质问:“厨房今天怎么做菜的?”
帮佣疑惑又不解,正要解释的时候,林森微帮腔:“是我让他们这样做的,怎么了?”
“这是你喜欢吃的菜吗。”他问。
“这些吗?”她看了眼,“还好。”
尽管自幼娇生惯养,但并没有很严重的挑食毛病,基本上都能吃一些,只是偶尔会偏爱于某种风味。
林森微如她所说那样,并不抗拒这些,尝到好吃的还会主动将餐盘往他的位置一推,“这个好吃,清脆爽口,你肯定喜欢。”
岑则淡淡应下来。
他话不多,基本上都是林森微在说。
饭罢,岑则也是走在前面的,到半路忽然停下脚步,回过头,刚好和身后的小妻子对视上。
他凝视她片刻,抬手,在她疑惑间,摸了摸她的额头。
岑则说:“没发烧。”
林森微:“……”
哦豁,狗男人居然以为她生病了才这样。
“还是说。”敏锐如他,轻易洞察埋伏,“你有事求我?”
一下子就被看穿,林森微很没面子,扭捏地摇摇头:“没。”
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他还没有完全地消气。
得等到他放松之后她再说出自己的目的,来个措手不及,让他没法拒绝。
这叫什么,糖衣炮-弹。
“真的没有吗?”岑则说,“我们是夫妻,你直接说的话,我自然会尽量满足的。”
“嗯……”
林森微到底没直接说出来。
她嗅到空气里的异样。
他这次的话和之前她的话几乎一模一样。
尽量满足=不一定满足。
好粥还得慢慢熬,急不得。
没问出结果来的岑则没把着重心放在她身上,今天本来有个跨国会议,被她的电话叫回了家,也只能去书房处理了。
公司和家没差别,一个人能安静工作就行。
岑则回头看了眼像个跟屁虫似的小妻子,捏了捏眉宇,显然,安静是不可能的。
问她又不说。
不说就跟着。
在他质问前,林森微及时探出一只小手举起来,“那个,我没别的意思……我是说,老公,我的意思是,我想帮你做点事情。”
“什么事。”
“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。”她说,“之前不是还欠你一个要求吗,你说算了,我想想有点不太好,还是希望能尽自己的能力来帮你。”
岑则拧开书房的门,径直进去,没回头看她,眉间已经浮现起看不透的情绪,“我不需要帮忙。”
“那你秘书是干嘛的。”
“你是我老婆,不是秘书。”他说,“而且秘书做的事情,你不会。”
“那不一定,我可以帮你做咖啡,记笔记,秘书做的,我都能学会。”
“你是秘书吗。”
“……不是。”她低头,“但我……还是想帮你。”
“秘书做秘书的事情,老婆做老婆的。”岑则侧过身,深邃眸光锁定在她小脸上,声线低醇又清冷,“还不明白吗。”
“……”
她好像明白了。
又感觉有些别扭。
这是让她做老婆要做的事情还是什么?
林森微顿时感觉男人这种生物果然难懂,被剧本还要难以捉摸。
“上次的事情。”她小心翼翼问,“你是不是生气了?”
“没有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嗯。”
“可是我感觉你生气了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笑一个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看你都没笑,肯定是生气了。”林森微捕捉到这个细节之后抓住不放,“你就是生气了,为什么不承认,这样子很难让人理解的。”
是否生气这件事上,岑则没她想的那么复杂,不过是察觉到她抗拒他的接近后,便不再强求罢了。
再加上最近工作繁忙,让两人本就稀少的见面时间变得更短暂。
“嗯。”岑则最终如她所愿承认,“我生气了。”
“看吧,你果然生气了。”林森微说,“所以我就想做点事情哄你开心呗。”
“你想怎么哄?”
“暂时还没想好。”她问,“要不你自己说,怎样才能把你哄好?”
“我很难被哄好。”岑则淡淡道,“亲一下也没用。”
“……”
男人高挺鼻梁上架着金丝边镜框,眸间浸着灯光,眼尾下被拉长一片阴影,在这个冷色调的光照条件下更显冷肃严谨。
偌大的书房,空气沉静,窗户缝隙偶尔漏掉短暂的阵风,吹拂林森微额前的碎发。
她抬头又低头,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瞄才好,两只手紧张忐忑地握紧,“没,没用吗。”
“嗯。”
“真的。”她一顿,“没用吗……”
岑则这次回答的时间间隔要长很多,声线比刚才自然散漫一些,“不知道,要不你试试。”
“……”
隐约感知到她是可以试试的。
又因为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而进退两难。
林森微左手扶着右手腕,白嫩的肌肤快被她揉红了,磨磨蹭蹭好长时间,红唇吐出一个“哦”字。
听着挺没诚意,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缘故。
岑则问:“你在紧张吗?”
“啊?”她猛地反应过来,立刻否认,“没有,我怎么可能紧张。”
“是吗。”
“我只是担心你。”她咬唇,“毕竟你没有恋爱经验,我怕你紧张。”
“我不怕。”他说,“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。”
“……”
这莫名其妙的窒息感袭来,林森微两次深呼吸才勉强稳住状态。
母胎solo二十多年,要她扮演一个恋爱和接吻经验丰富的海王还真的有点难度,最难的还是这并非在演戏,而是实打实的战斗。
林森微左看看右看看,还是没鼓起勇气上前一步,反而有退后的趋势,在岑则似笑的目光之下她没有直接退走,只是转个身,将书房里的灯光给灭掉了。
黑暗的环境,更显寂静,仿佛能听见细风的声音。
凭着感觉和外面折照的昏暗光线,林森微迈着慢吞吞的步伐来到男人的跟前,事到如今,小嘴依然倔强,“怕你害羞,还是关灯好一点。”
强光的环境忽然变暗,视觉上会出现短暂的失明,嗅觉和听觉也更加地明显。
随着脚步声,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柑橘后调香气,越来越近,纯净又清甜,带有潜在的诱惑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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